旻之

研悲情为金粉的歌剧

夏天,走过花季

   我和你旋转在夏末的花季,那一刻世界豁然开朗,你的笑容里有散不尽的薄暮天光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题记

  

   花香满墙,迷人眼;枝繁叶茂,话平生。夏至无声,红了花蕊,浓了绿叶。

   蝉声此起树间,彼伏风里。热浪扑面,手中的冷饮冰块融了,凉意滴下,滑落掌心。风拂过阳光,拨弄头上的玉兰似串串铃铛作响。有淡淡的花香。

   “原来,你爱喝橙汁啊。”

   身旁竖着松散马尾的女孩转过头来绽开一个笑容,扬起的嘴角似浸润暖阳。

   “嗯,是啊。”我抬起头,回以微笑。

   午后,阳光透过树叶疏漏的缝隙洒下,一缕缕光扑在她微微泛红的脸上,映照着夏日。我们拉长的影子就像是时钟的指针在阳光下记录着时间。

   浮生万物里,最美不过初遇。

   “你喜欢雨吗?”我微微抬高伞,问。

   “喜欢啊。雨滴很可爱。”

   她弯起了眉眼,眼角透出温暖。

   空气中还有被雨水洗刷过的清新味道,面前弄着糕点的人在一面大伞下继续工作。

   “你看那里!”她突然说。

   我抬眼看去。

   似乎就是一个个跳跃的精灵在我眼前,欢快地旋转着,打闹着,炸裂开来。落在地上,叶上,花上,伞上。大千时间仿佛被雨幕模糊了遥远的光年,彼此的心万籁俱寂般的美好。

   “很可爱。”我笑了笑。回头却看见她跑出了伞下,不顾雨落踮起脚硬是摘下一朵玉兰,递给我。

   玉兰躺在她温热的掌心上,雨水清冽淌在上面,便落得愈发莹润了,仿佛要滴出水来。洁白,富有朝气,有着不一样的气息。如她一样。

   “这花有水蜜桃的香味。”她笑着说。

   我凑近一闻——哪来的什么水蜜桃香?

   “嗯,的确是有。”

   我却微笑着,还给了她。

   大雨滂沱,那朵带着水淀潮湿凉意的浅香,一点一点,渗进心里,永远定格在那个盛夏。

   “我跳舞,你会来看吗?”

   “有空的话,我会来的。”

    她有些许失落。

    我终归有去。

   “加油,别紧张。”

   “嗯。”她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。

   黑暗中的舞台,一盏灯亮起。角落里的一个女孩仿佛受到了那束光的召唤,手臂微微张开。

   灯灭。又一盏灯亮起。另一个角落里的女孩,同样的动作,轻拥那束光,而后又灭。直到所有旁侧的灯亮完后,中间的那束光,带着万众瞩目,带着神圣与傲然,在无限的寂静中,悄然亮了。

   她仿佛是沉睡已久的天使儿,圣母的手轻抚过她美好的脸颊,叩开了她紧闭的双眼。

   那一刹那,怎样惊艳的目光打量着这个世界,浮动的微尘仿佛落在她纤长的眼睫上,不肯落下。

   她抬手,五指拈出飞鸟的形态,手臂舒展,像是收敛已久的羽翼,快要张开。

   灯灭。

   再一次,所有灯光砰然亮起,霎时璀璨了整个舞台。穿着洁白舞服的她,立于前方,下颚微微抬高,双眼灵动,是几分自信而又有几分傲然的目光,透彻着万物。

   她此刻就站着,身后音乐缓缓流动。

   错综的舞步间,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尽态极妍。时间仿佛放缓了,凝在了每一刻。

   片刻后,这支舞结束了。她微笑着鞠躬。汗水在灯光下闪烁的璀璨。就像那朵白玉兰,在夏日里铮然盛放。

   “跳的真好。”我走到后台,笑着夸她。

   “是吗?谢谢!”她有些惊喜。

   我抱住她。

   “很美,谢谢你。”

   她微红的脸颊透出一抹羞涩,却动人的可爱。

   我们是最好的朋友。

   思绪拉回眼前。

   她仍然走在我身边,手里拿着冷饮,不紧不慢。

   我们并排走过一树树玉兰,翻滚的热浪挟着风吹散了,翩然飘落。

   “看,你的水蜜桃。”

    我接住一朵,递到她面前,微笑。

    她有些惊讶地接过,“你怎么还记得?”

    我笑了笑,没有回答。

    阳光舒倘,时间漫长。玉兰一季又一季,更迭的四季里,每一季,都是它的花期。

    因为友谊,它常开不败;因为有她,我得以呼吸。

    多年前的那个夏天,我恰逢走过玉兰花期。

   “原来,你爱喝橙汁啊。”

   “嗯,是啊。”

   于是,我便恰逢遇到了,如玉兰般美好的你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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